第23章(1/1)

听了信,孙惠立刻就拿了自己攒了这么些天的钱,并另和孙母开口拿了一贯,她就怕钱数不够。对于女儿买大型牲畜,孙母想了想也就答应了,尹儿现在每日拉车卖柴太辛苦,年纪小身子没长开,很是吃力,有了牲畜就能轻松很多,而且还能耕地,也能租借出去。便拿了钱给女儿,叮嘱她听吴彩蝶爹的话。

一路上,吴之把他爹瞧中的牲畜情况说了出来,让孙惠心里有个谱:“我爹瞧中的是一只驴,养的肥大,耐力不错,不管是耕地还是拉车,都是好的。不过卖的那位,不肯单卖,一定要夹杂着一头乳牛。”眉头紧皱,吴之摇头道:“那乳牛不太好,刚刚满月,大概是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些病,拉稀的厉害,不太有精神,瞧着就是不怎么养的大。不过好在二者的价格都便宜,我爹说买下来并不亏,如果那只乳牛能养好,那就是稳赚了。”

听和卖的那人一个村的人说,卖的那人家里的母牛怀了二胎,头胎健康而第二胎生下来的时候就差点去了,精细照顾了一个多月,费了老多的豆子与干货,本想养养健康了再卖的,谁知道现在是越发的不行了,那人怕死在了手上,正好要卖了家里的驴添置东西,就加一起发卖了,这样多少还能来点钱。

孙惠听了默不作声,心里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:“那价格呢,是多少?”价格贵的话,也就只能罢了,她又不懂兽医,买了那乳牛回来也不定能养大,到时候死了也就吃些肉,在这个时代,牛肉价格又不贵,死去的更是卖不上价格,贵了就太不划算,还不如再寻摸寻摸,哪怕就单买一头驴,也是好的。

“唔,大概在五贯到七贯之间吧。其中那头驴就值四贯多了,卖高些的话也能叫到五贯,毕竟那驴确实很好,而那只乳牛,价格很不好说,别看病怏怏的,但牛的价格在那儿,就算便宜卖,二贯、三贯也不太好说。不过你放心就是,我爹定会帮你讲好价格的,如果不合适,下次还有机会呢。”吴之笑着道,买牲畜,本来就是大笔的买卖,来来回回看几次也是有的,没有哪个会一下子就瞧中合适的,那样太少见了。

怕孙惠急着用,吴之也知道孙尹每天都是推着小车往县城卖柴,便提议道:“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要买牲畜的,大概是要套了车,让你弟弟轻松些。这样吧,如果今天没买到合适的,我和爹说一声,让你弟弟挑了柴到我家来,乘着我家的牛车往镇子来,反正我和我爹每日都会前往镇子上的牛市,顺路带一把,没多大的问题。”

孙惠听了这话,感激的道:“谢谢了,不过还是别了吧,柴很多的,也脏兮兮的,放你家那马车里,就弄脏了。我们用小车推,也不怎么累的。再说了,可能遇到合适的,我也就能买下了。”吴之家里的马车,那是有顶的,不像别家的就是个平板的加两个轮子,用布匹和油纸加了顶,内里也做了凳子。那哪是能放柴的?

吴之没再劝,反正只要没买到合适的,到时候驾了车到她家门,不相信她还能拒绝了去。“走吧,咱们赶紧去吧,别被人先瞧了去。”俩人接下来就忙着赶路,也没怎么说话。青河村离镇子并不算特别的远,俩人大概是半个时辰,也就到了镇子外的牛市。远远的就是一阵的牲畜叫声,离得近了,扑鼻的就是骚臭味,以及屎尿味。

下意识的就捏住了鼻子,孙惠还真的不太习惯这味道,家里罗罗圈子每天打扫,再加上罗罗本身就喜净,根本就没这么冲鼻子。吴之转头看着孙惠小丫头皱着眉头,一只手紧紧捏住鼻子,从嘴里呼吸,笑了,道:“牛市里都这样,牲畜多了,味道就不好闻,不过我倒是来的多了,习惯了。”

松开捏鼻子的手,一股恶臭就吸了进来,孙惠一阵犯呕,强行忍住了,极为不舒适的问道:“吴叔父在哪,我们赶紧去找他吧。”孙惠想着得赶紧看看,如果合适就牵走,价格接受不了就离开,这地方她是不愿意待了,实在是味道太难闻了!

知道孙惠受不了这个味,想早点看了回去,吴之点头指着东边的一处:“我爹在那儿,来,跟我走。”说着就带了孙惠往他爹在的地方去。去村子找孙惠的时候,他爹有说了还在那地方等他,让带了孙惠来就立刻领过去。

吴爹站直了腰杆,笑着和人搭话,见了孙惠过来,冲着正说话的那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,转身往孙惠这儿走,大步流星的,到了孙惠跟前停下脚步:“来了?跟叔父去看看那两只牲畜怎么样?看了合适再谈价格吧。”孙惠打了招呼,笑着道:“都听吴叔父的。”“好,那咱们就过去瞧瞧。”

卖牲畜的那人姓罗,单字柱,矮矮胖胖的,皮肤黝黑,挺实在的汉子。见了吴爹很是热情,吴爹在牛市里不仅买的人喜欢,卖的人也喜欢,盖因为就是一个信字,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,从来不死命的压价,也不哄抬。

看着吴爹身后的小姑娘,罗柱很是疑惑,不过还是道:“吴老儿给谁相看的,瞧中了我家这两头牲畜了没?如果是您老的话,算您便宜些,下次也照顾我的生意。”对于吴爹,还是有些巴结的,就指望他能够带了更多的人来,他每年都会来牛市,不是卖牛犊子就是卖驴,家里几头牲畜,有了吴爹的信誉,更加的好卖,所以如果是吴爹来,很能够便宜些。

吴爹拉了孙惠一把,到自己身前,拍着她的肩膀笑着道:“这是我侄女儿,她家里要买头耕地的牲畜,好一阵子前就托了我。今天你带了这驴来,说实在的,我一眼就瞧中了。便让我家那小子回去告诉了她家,不过她娘这会儿有事牵扯,就把钱交了我,让我看看。”

罗柱听吴爹的话,是相中了自己家的驴,不无骄傲的道:“我也不说大话,用过我家这头驴耕地的人都知道,要不是手头紧,家里二小子定亲要聘礼,我还舍不得卖呢!”二小子今年说了门亲事,下半年就要大婚,但聘礼还差些,家里也没多少余钱,老两口想着就卖了家里的驴,反正还有牛耕地。

吴爹摇头,盯着那头乳牛,病怏怏的样子,道:“驴不错,但这夹带的乳牛,实在是不好!也不知道能不能养的大,别到时候死了,那太不值了。”看着罗柱道:“你这样就有些不地道了。这样夹带的卖,也让人很不舒服。”

“你老哥说什么话!我也知道这乳牛有些不好,所以价格上可以商量的。”他又不是从此不再来牛市卖了,当然不会砸了自己的口碑。他只是想多少赚一点,并没想狮子大开口。

“你老哥看着给个价吧,合适我就卖给你,到时候我二小子婚礼叫你来喝杯酒,怎么样?”

驴确实不错,吴爹心里思量,慢慢盘算,这个价格得合适,既不能高,也不能太低,不然就不好谈了,一准的生意就崩了。

“这样吧,我出六贯三百文,你觉得怎么样?可以卖吗?”驴的价格在四贯八百文,而那病乳牛,给一贯五百文,价格上应该差不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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